台灣近幾年的性別意識普遍進步,大多男女都知曉要尊重對方的界線,無論言語或肢體都是。但早幾年,筆者還在大學生打工的時期,遇見不少經常會語出「惱人」的職場男性長輩,總是試圖灌輸古早的「大男人思維」給年輕一輩,因為理解他們年紀大、成長環境不同,我平時都保持禮貌、笑笑帶過,直到一次某男長輩關心「性行為」這種明顯越線的話題,我忍不住回嘴反擊了。
男長輩的「關心」
「妹妹,妳有男朋友嗎?」公司一位年過50的男性前輩問我,「有啊。」我回他,後來阿伯接著講:
「那阿伯跟妳說,女生婚前不要性行為,不然人家會覺得妳很隨便。」
其實我當下聽到的時候有點反應不過來,「怎麼會突然聊這個?」我腦海中滿滿這句話,幾秒後反應過來,有一股窒息的氣充斥在我的胸口並且漸漸膨脹,我想我是很生氣了,因為我開始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,咬緊牙後槽,眉頭開始挑起。
「為什麼會這樣說?」不知道我當時是真的好奇,還是讀新聞系的應對訓練,總之我回問了這句話。
那個阿伯可能沒看出我的表情不對,又或者是他不在乎,畢竟一個20歲的小女生哪敢對他這個老前輩發脾氣,「處女才有價值啊。」他理所當然地回這句話,「而且人家不說但也很在乎啦,還有以後妳換男朋友怎麼辦?妳們女生要愛惜自己的身體。」
要不是這位阿伯平時人不錯,否則我聽完真的會冷笑出聲。
別人的身體,你憑什麼說話?
「那男生是不是也不行?(微笑)如果他不是處男,那我也不要了。」
後來我這樣笑笑地回他。有些忘記當時那位阿伯的下一句話,只記得他臉色不太好,沒多久就離開對話現場。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年代了,竟然對一個才20歲女生的處女膜說教?為什麼女生要被這樣指點?我的處女膜關你屁事?今天是爸媽關心我也就算了,但你是誰?憑什麼管教別人的身體?
儘管這件事時隔多年,但後來的我偶爾仍會想起這段對話,像是時光一直停留不動,那句「女生婚前不要性行為」縈繞在心間,每次想起來我都能感受到當時的我有多莫名、憤怒和委屈,那分情緒也一直留到了此時此刻,從沒忘記,相信未來也會不斷想起。
我不懂為什麼一位男性的長輩,為什麼會覺得自己可以對別人家的女兒說教身體,也不懂為何現場也在的其他人沒有發現他的過時愚昧。如果那時候的氣氛,是大家覺得那句話是一個長輩玩笑,那這些人是不是都該回小學去上性別教育課,回去學學如何尊重別人的身體?
幸好那是一位不用再見的人,我也早已忘記那人的臉和姓名,但這段記憶對我來說是一堂課,我不想讓它過去也不會遺忘。因為我想時刻提醒自己,終有一天這些老人的時代會過去,我要活得久一點,好好教導未來的孩子尊重別人的身體,並看著那些糟心的思想和陋習被揭穿、被改變,終有一天妳我都能不再擔心被指教身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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