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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終於,還是愛了(圖/Shutterstock)

終於,還是愛了

女性作家談情感似乎很自然,可是我不是一個正常的「女性」書寫者。這麼多年,我迴避這個角色,儘管我一直活在其中。這麼多年,我談起邱吉爾、大蕭條、一九六八學潮、社會運動、黃金時代……一個句點都不需要停頓。

但身為人必有的感情呢?身為上了年齡的女人必有的夕陽感嘆呢?身為一個病痛纏身的老女孩,她的自處呢?

聶魯達寫他的流亡,他自旅遊和憂傷歸來,他為前途茫茫的工人祈求田地,但他仍然深情地寫著情詩,「我無法棄絕妳的愛,除非死亡到來。」

無論年輕或中年時閱讀他的情詩,那裡永遠摺疊並密藏著我的情感奔放。

聶魯達是名男性,他可以是革命家,可以是詩人,可以寫下最哀傷的詩篇。

但我只是半個女人。我的外表,框架了太多女性角色,及我心不甘情不願的他人認知。猶記得我第一次聽到人們敘述我的嫵媚風情,我的下巴差點沒有掉下來。我六十歲時,朋友截下我約莫三十八歲與他人同台說話的影片,其中的表情,我真想對著鏡頭扁一扁那個挑眉自以為煙視媚行的「女人」(我自己)。

真相是,我一直是一個女的,而且是一個倒楣的異性戀者,而且是一個至今少女情懷總是詩的女人,又是一個至今豐滿乳房尚未下垂的女人。我怎麼逃,也逃不出「她」的角色。

「她」與我共生一輩子,而我給她的,那麼少。

於是,某一個近春的冬夜,當時家居巷口櫻花開得絢爛,一年絢爛過一年,蒼白的月光退讓了一步,我點起了三根火柴,一根接一根在黑夜中擦亮。第一根點亮,為了看清楚自己現在的模樣;第二根點亮,為了看清楚過去離散的自己,那個「她」;第三根點亮,在一片漆黑中回想我對「她」的虧欠。

寫下這本書,把「她」摟在懷裡,寫進書裡。

本文出自《終於,還是愛了》有鹿文化出版社出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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