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姐當年二十有八，在業界已經混了十二年。是的你沒看錯，她十六歲就在這個圈子混，年紀小小就陪酒援交。她媽吸毒被關，她爸跟別的女人同居根本不管她死活。她國中沒念完就墮入紅塵管自己吃喝。她說自己第一次被人高價開苞時的經歷，像在說自己今天中午吃了擔擔麵般的平靜。
就是因為這打滾多年的經驗，她對所有人都保持著距離。她會笑著跟你勾肩搭背，也會熱絡地跟你酒酣耳熱，還會巧笑倩兮地靠在你的肩膀，但是你始終能感覺得到，你們之間的距離，遠遠超過表面上的熟絡。
有次鳳姐招呼下面小姐進包廂之後，就跑去廁所吐了好久，應該是因為沒多久前她招呼熟客喝了幾杯。本來這點酒也不至於讓她這樣，但就是因為她那幾天剛好感冒了。
我陪在鳳姐身邊照顧著她，最後還把發著燒的她送回家，然後第二天又跑去她家接她去看醫生。
鳳姐感動了，因為這十二年來，沒有人這樣照顧過她。
鳳姐病好了沒多久，我照慣例要去接她上班的某天，她叫我上去她家等她，因為她還在化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