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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有一種渣叫沒和你上床,你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。(圖/Shutterstock)

有一種渣,叫沒和你上床

夏宇第二天就請謝芃吃飯。他住在電視臺附近的一個小出租房,是老宅子,木頭格子窗戶,舊實木地板,牆紙受潮的地方像畫著花。
薑片,蔥花,料酒,白醋,剁椒醬,謝芃一樣一樣準備到小碟子裡。夏宇在旁邊洗魚,油一燒開,「嘩」一聲下鍋,再撈起來,放到高壓鍋的荷葉上,淋上料……真像過日子。
謝芃穿著藕色連衣裙,聞著美味在房間裡轉圈。
「喂,你怎麼不買房子?」
「買不起。」
謝芃哈哈大笑:「真的假的?不是富二代,那你是怎麼進的電視臺?」
「找關係,花了幾萬塊錢。」
「實習還要花錢?」
「今年七月臺裡要招一批人,肯定先從實習生裡面篩選。」
「你想留臺裡?」
「是啊,我想當主播。」
「什麼?你看那些同事,都在找下家了,電視臺有什麼可待的……」
他又重複了一遍:「我想當主播。」
他是農村的孩子,小時候就想當主播。就是這麼簡單。
「可是……薪資好低啊,聽說馬上又要降薪。當主播有什麼意思?不就是讓大家都認識你一張臉嗎,實際上日子過得淒慘得要死。」
「我喜歡這個。」他說,「我從小到大都是學校的節目主持人。」
他還挺執拗的。她喜歡。
「那你當吧,當到三十五歲,混成個製作人什麼的。電視臺只要不倒,中層就還有好日子過。」
「我不想當製作人,我只想當主播。」
這人腦子一定進水了。她直接拋出關鍵:「你怎麼保證你能留臺裡?」
他的學歷是大問題,他一個農村家庭的孩子,還能有多少錢往裡砸?要憑真本事競爭?拜託,他還沒有那種驚為天人的出類拔萃,臺裡的老主持人個個都油嘴滑舌情商爆錶,長得也帥。
「我會努力的。」他說,「飯好了。」
謝芃讓爸爸向主管打聲招呼,實習期過了把夏宇留臺裡。父母一問他的家庭狀況,都罵她糊塗。
「我們不是在談戀愛。」謝芃噘著嘴。
「那你幫他幹什麼?又要浪費我的人情。」
「我被他的理想感動了。你們知道嗎,理想。」謝芃重重地用筷子點著碗底。
她媽聽說夏宇都沒提過到她家來拜訪,嘆了口氣:「剃頭挑子一頭熱。」
才不是!夏宇是個禁欲系男生,死腦筋,他對誰好就會好一輩子,跟以前那些見到她就想撲倒的完全不一樣。
父母經不起她的死纏爛打,答應等她實習完了請吃謝師宴的時候幫忙提一下。
只要父母肯提,他就有希望。她父母的一句話,頂夏宇多少萬往裡砸。

夏宇說自己沒衣服穿了,讓謝芃幫忙參考買幾件實惠又體面的衣服。謝芃帶他到一家商場,夏宇一看吊牌價,狀如呆鵝。
「哎呀,我幫你買。」謝芃把他推進更衣室。
換了衣服出來,果然很帥。謝芃跳到他面前,在試衣鏡前挽著他的胳膊擺造型:「配得一臉帥!」
夏宇死活不讓謝芃出錢,這倒讓她不好意思。她逼著人家買貴衣服,說不定是他半個月生活費呢。於是說請他吃飯,結果吃完飯,他悄悄把帳也結了。
謝芃有點生氣。
「我從來不花女人的錢。」他說。
「我跟別人不一樣!」她理直氣壯,「我不是別人!」
他不再接話,拎著大包小包往外走。也不知道為什麼氣氛怪怪的,謝芃心裡那麼潮濕,像蒸籠,他卻巋然不動,她有點惱羞成怒,又找不到點爆發。
兩人都忘了按電梯,跟著一行人到了地下二層。電梯門一打開,一整層車。謝芃馬上忘記了剛才的不高興,她指著一台說:「我就準備買這個!怎麼樣?」
「挺好……不過我不懂這些。」
謝芃開始大談特談新媒體創業,誰誰做自媒體拿到了上億的風投啦,誰誰線下做商業活動每個月幾千萬的流水啦,誰誰做收費應用軟體已經做成龍頭老大啦……
夏宇說:「你穿高跟鞋磨不磨腳?我背你走吧。」
他當真把她背起來,她手掛在他脖子上,拎著自己的高跟鞋。再往下看,雪白的腳丫子在他身體兩側晃啊晃。
謝芃在他背上無聊,想起有一次兩人一起去採訪農民騸羊。不用麻藥,一個小鐵鉤子,在火上燎一下,一戳進去就把蛋蛋鉤出來了。都還沒來得及流血,灰白色的蛋蛋「噗」一下扔進塑膠袋。專門有人收這個,晚上拿去燒烤。
謝芃說:「嘿,要是對付出軌的男人也使這酷刑就好了。」
「我永遠不會出軌。」
謝芃喜歡聽這話,哪怕只是此刻的信念,也是值得表揚的。她把腳翹起來,用大拇腳趾比了個「讚」。夏宇大笑起來,她得意地問:「你會嗎?你做給我看?」
「以後有機會。」
什麼時候有機會呢,他永遠穿著鞋。或許是在床上的時候吧。太陽暖暖地照在他們相互交織的腿上,他突然地,用兩隻腳比「讚」。她想想,都覺得快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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