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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相親路上滿是珍禽異獸/約會途中請你幫忙送衛生紙到廁所的男人──丹頂鶴先生

要不是菜上來了,我根本就停不下來。其實交流就是最好的化學實驗,你永遠不知道會出現什麼奇妙的化學反應。我表現出什麼樣的狀態,很大一部分取決於對方是什麼樣的人。

就像高中時,新來的英語老師向我們班的惡勢力挑戰時說過的那樣:「我告訴你們!我這人,見到佛就是佛,見到鬼就是鬼,見到流氓我就是流氓!」

我如今多少也有點這個意思,比如我和斑驢先生吃飯的時候,大氣都不敢喘,胸微含、頭微低,雙手微微交叉在前,甚至連手臂上的汗毛都要自動藏起來。可是和丹頂鶴先生卻不一樣,我的手指癢到特別想勾一勾對方尖尖的下巴,摸一摸對方汗涔涔的小手。

菜都是他點的,他說消化不好,不能吃葷菜,點了一道藍莓山藥、一道荷塘小炒、一道涼拌秋葵。點完了這三道菜,好像才想起來問我:「妳能吃肉吧?」

「那還說啥了,我可是肉食動物。」

「哦。」他看向服務生說:「那就再來一個西湖牛肉羹吧。」

我問:「這是葷菜嗎?」

他說:「湯裡頭有牛肉丁啊。」

看著一臉認真的丹頂鶴先生,我生出了一副活到老學到老的面相。

優酪乳開胃效果真是太好了,我砂紙一樣的胃都快餓成洪水猛獸了,一口山藥泥下了肚,我又活了過來。

丹頂鶴先生挾了一塊荷蘭豆,咬了一口又放下了。

「你怎麼不吃?」

「太硬了。」他皺著眉頭。

「硬?」

我一咬,脆。

他看著我問:「怎麼樣,是不是硬?」

我明白過來,原來在丹頂鶴先生的味覺世界裡,脆等於硬;就像在我的味覺世界中,軟等於老一樣。很顯然,我們真的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。

店裡的食客不少,他叫了幾聲服務生,卻沒人搭理他。

他有點不好意思,跟我說:「現在服務型行業的態度都太差了。」

我心想,服務生還得抱怨你這種食客的身體素質太差呢,幾乎無聲的吶喊,你當服務行業都要給你配備「順風耳」或是「變種人」嗎?

我只喊了一聲,服務生就面帶微笑地站在我面前了。可就在我喊服務生的一瞬間,體內竟然莫名地爆發出對丹頂鶴先生強烈的保護欲。

「麻煩你把這道菜重新炒一下,我想要軟軟的。」丹頂鶴先生還是很有禮貌的。

「什麼軟軟的?」服務生有點懵。

「荷蘭豆軟軟的,要軟軟的荷蘭豆。」丹頂鶴先生看著服務生,還特意用手指了指。

「好的,請稍等。」

其實我覺得這家店服務生的服務態度挺好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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