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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喜歡一個人總是因為先喜歡皮囊就覺得內心也完全可以接受。(圖/Shutterstock)

喜歡是沒有道理可循的,誰年輕時不膚淺、不浮躁?

我是一個很特別的香菜農戶,我很有種啊!
因為他跑到我的辦公室來抽菸。
他說:「你們這屋好,空氣好。」
哦,別人屋空氣好你就來抽菸?什麼邏輯?
我說:「你給我出去,去你自己屋抽。」
他訕訕的,以為我在開玩笑。
要是放到現在有了禁菸令,我會報警。
他不走。我說:「給我出去。」
我和這個老菸槍吵架了,沒人支持他,也沒人支持我。他是舊人,得給面子;我是有理的一方,但我是新人。大家中午默默地去食堂吃飯,厚臉皮的老男人跟在眾人後面,他怕被孤立。只剩下我,我想不就是一頓飯嘛,不吃得了。我默默地拿出點心麵剛想咬,門開了,小林走了進來。
「喂,去吃飯呀?」他招呼我。

小林比我先來這公司一年,所以他還是小林。我這人沒修養,前輩都敢罵的人會修哪門子養!我跟著大家滿走廊喊小林、小林。頭兒說,要叫林老師,不要沒有尊卑長幼之別。我說,呵呵,但是小林叫著順口啊。

所以他還是小林。他人很好,文弱書生,總是很溫和。在我們「村兒」—後來我管我們公司叫這個—不顯得多帥,可是走到大街上回頭率可高了。文弱的小林,接電話從來都是「好的呀」、「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呀」、「這樣啊,讓我想想喔」。
他又問我:「去不去吃飯呀?」
我跟他下樓了。小林和我去吃外面的煲仔飯,我狂躁的內心得到了醬油的滋養,怒氣漸消。
「以後一起離開這裡吧。」小林說。
我沒想到他會這麼說。
小林告訴我,他想考上研究所離開這個「村兒」。
他和我其實不是同一類人。
我考上研究所就是為了進來這裡。當然我的碩士文憑很水。我和我的導師都是水貨,他沒有地方開會,我沒有地方實驗。我們從沒有指責抱怨過對方。有時候傍晚六點,我倆默契地收拾東西,他忙著回家帶孩子,我急著去跟男生約會。偶爾我幫他買早點,他請我吃午飯。就這樣度過三年,好不容易我畢業了,他還沒有升等。

從那天起,那個菸槍不再去別人的屋裡抽菸了。
有人說,挺感謝胡芒芒的。
我義氣地說,等我逼他戒了菸再一起感謝我。
小林說,多管閒事。
小林什麼時候開始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了?
好像我是他……一夥的?比較親近的?妹妹?或親生女同學那樣的,被護著生怕我吃了虧的……
但我不需要哇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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